第一章夜半惊鸿暮春的夜，带着微醺的暖意。沈清辞披着件月白纱衫，坐在窗边翻着医书。
烛火在她清丽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，映得那双杏眼格外明亮。窗外，一株海棠开得正盛，
花瓣随风飘落，有几片甚至落在了她摊开的书页上。
\"海棠花露可安神...\"她轻声念着书上的文字，指尖轻轻划过那行墨迹。
正当她思索着明日是否要收集些花露时，院墙外忽然传来极轻的落地声，
像是有什么人从高处跳下，却又刻意控制了声响。她眉尖微蹙，搁下书卷。
这丞相府的后墙虽不算高，却也不是寻常人能悄无声息翻越的。
府中侍卫虽不常来这偏僻的院落巡视，但若被发现有人擅闯...沈清辞摇了摇头，
暗笑自己多虑。她不过是丞相府里最不起眼的庶女，母亲早逝，
父亲几乎忘了还有这么个女儿。这偏僻的院落，平日里连下人都懒得过来，
谁会来打她的主意？可那声响实在蹊跷。她犹豫片刻，还是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。
推窗的刹那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着冷冽的松香飘了进来。墙根下的海棠树影里，
隐约可见一个修长的身影。那人倚坐在树下，墨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，
右手紧紧捂着左肩，指缝间正渗出血迹，在月色下泛着暗红的光。沈清辞倒吸一口凉气，
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。那人似是察觉到动静，猛地抬眼望过来。那双眼在月色下亮得惊人，
带着几分警惕，几分狼狈，却偏生轮廓俊朗得紧，
像极了她案头那方被匠人精心打磨过的墨玉。\"姑娘......\"他声音有些哑，
许是牵动了伤口，蹙了蹙眉，\"可否借个方便？\"沈清辞心跳如鼓。她平日里深居简出，
只与医药为伴，从不愿卷入是非。可看他肩头的伤，分明是箭伤，血色发暗，怕是还淬了毒。
若放任不管，怕是活不过今夜。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关上窗户，装作什么都没看见。
可医者仁心，她终究狠不下这个心。\"进来吧。\"她终是侧身让开了窗沿，
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男子显然有些意外，却也没多言，借着她伸出的手，轻巧地翻进了窗。
落地时踉跄了下，脸色更白了几分，却硬是没发出一声痛呼。沈清辞这才看清他的模样。
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，一身玄色劲装已被血浸透了大半，却掩不住通身的贵气。剑眉星目，
鼻若悬胆，薄唇紧抿成一条线，下颌线条如刀削般锋利。即使狼狈至此，也难掩其风华。
\"坐下。\"她指了指床榻，转身去取药箱，又点了盏更亮些的灯。灯光下，
他的伤情更加清晰。箭羽虽已被拔除，伤口却狰狞地外翻着，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黑色，
果然是淬了毒的。\"忍着些。\"她拿出烈酒消毒的小刀，抬头时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。
他没说话，只微微颔首，那双眼却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脸上，看得她耳根有些发烫。
清理伤口的过程，他果然一声未吭，额上的冷汗却浸湿了鬓发。沈清辞专心致志地刮去腐肉，
敷上解毒的药膏，又用干净的布条细细包扎。她的指尖偶尔触到他滚烫的皮肤，
都像被烫到般缩回。\"姑娘医术不凡。\"包扎完毕，他的气息仍有些不稳，
却已恢复了几分镇定，\"在下萧珩，敢问姑娘芳名？\"沈清辞手上一顿。萧珩？
这名字怎的如此耳熟？她忽然想起前几日听丫鬟们议论，说三皇子奉旨巡视北境，
不日将返京...她猛地抬头，正对上他探究的目光。那双眼睛如古井般幽深，
却又带着几分玩味，仿佛在等着她的反应。\"沈清辞。\"她强自镇定，继续收拾着药箱，
\"萧公子今夜之事，出了这扇门，我便全忘了。\"萧珩低低笑了声，那笑声像春风拂过湖面，
漾起细碎的涟漪。\"沈姑娘是个妙人。\"他从怀中摸出块玉佩，玉质温润，
上面刻着只振翅的雄鹰，\"这个暂押在姑娘这儿，改日定当双倍奉还，再谢救命之恩。
\"沈清辞本想推拒，却被他不由分说地将玉佩塞入手中。那玉还带着他的体温，触手生温。
她又看了眼窗外，月色正好，海棠花瓣落了一地，像是铺了层淡粉色的毯子。\"叨扰了。
\"萧珩起身，动作虽有些迟缓，却仍不失优雅。他走到窗前，回头看了她一眼，
那目光如有实质，让她心头一颤。几个起落间，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里，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沈清辞呆立原地，手中的玉佩沉甸甸的。她低头看去，只见那雄鹰栩栩如生，展翅欲飞，
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\"珩\"字。这一夜，她辗转难眠。窗外海棠的香气似乎更浓了，
混着那人留下的松木气息，萦绕不散。第二章暗流涌动次日清晨，沈清辞早早醒来，
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昨夜那人留下的痕迹。床榻上已无血迹，但她仍细心地换了被褥。
窗台上的几点血渍也被她用药水擦得干干净净。\"**，您今日起得真早。
\"丫鬟春桃端着洗脸水进来，看到沈清辞正在整理药箱，不由好奇，\"可是哪里不舒服？
\"\"无碍，只是昨夜睡得不安稳，想配些安神的药。\"沈清辞随口答道，将药箱合上，
\"对了，今日府中可有什么消息？\"春桃一边帮她梳头，
一边道：\"听说三皇子殿下从北境回来了，皇上龙颜大悦，要在宫中设宴呢。\"她压低声音，
\"不过听说殿下在回京途中遇刺，幸好无大碍。\"沈清辞手中的梳子差点掉落。果然是他！
当今圣上的第三子萧珩，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，深得皇帝宠爱，却也因此成为众矢之的。
\"**怎么了？脸色这么白？\"春桃关切地问。\"没事。\"沈清辞勉强一笑，
\"只是想起今日要去给母亲上香，有些伤感罢了。\"上完香回来，
沈清辞独自坐在海棠树下看书，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。那人的眉眼总在眼前浮现，
还有他临去时那意味深长的一瞥...\"五**，老爷叫您去前厅。\"管家突然来报，
打断了她的思绪。沈清辞心头一跳。父亲平日里几乎不记得她这个女儿，今日为何突然召见？
她整了整衣衫，跟着管家往前院走去。丞相府前厅，
沈丞相正与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交谈。见沈清辞进来，沈丞相难得地露出笑容：\"清辞，
来见过赵大人。\"沈清辞福了福身，心中却升起不祥的预感。\"这就是五**？
果然温婉可人。\"赵大人上下打量着她，目光让她很不舒服，\"犬子前日见了**一面，
念念不忘，老夫今日特来提亲。\"沈清辞如遭雷击。赵家是朝中新贵，
赵大人之子赵明德却是京城有名的纨绔，吃喝嫖赌样样精通，据说还有虐打下人的恶习。
\"父亲...\"她急切地看向沈丞相。\"赵公子一表人才，家世显赫，是你的福分。
\"沈丞相不容置疑地说，\"婚事就这么定了，下月完婚。
\"沈清辞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的小院，只觉得天旋地转。她早知自己的婚事不由自己做主，
却没想到父亲会将她许给那样一个人。\"**...\"春桃见她脸色惨白，担忧地递上热茶。
沈清辞摇摇头，走到窗前。海棠花开得正盛，可她的心却如坠冰窟。忽然，
她想起了那块玉佩，急忙从枕下取出。雄鹰展翅，似要冲破云霄。
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...当夜，沈清辞辗转难眠。忽然，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。
她警觉地坐起身，只见一个黑影轻巧地翻窗而入。\"谁？\"她低声喝问，
手已摸向枕下的剪刀。\"沈姑娘，别来无恙。\"熟悉的声音响起，萧珩从阴影中走出，
月光下他的面容清晰可见。比起那夜的狼狈，今日他一袭墨蓝锦袍，气度非凡。
\"殿下!\"沈清辞惊呼，随即意识到失礼，连忙下床行礼。萧珩虚扶一把：\"姑娘不必多礼。
那夜多谢相救，今日特来道谢。\"沈清辞心跳如鼓，不知该如何接话。
萧珩却已注意到她红肿的双眼：\"姑娘可是遇到了难处？\"或许是压抑太久，
又或许是眼前这人莫名让人信任，沈清辞竟将赵家提亲的事和盘托出。说完才惊觉失言，
惶恐地低下头。萧珩听完，眼中闪过一丝冷意：\"赵明德？\"他轻哼一声，
\"沈姑娘不必忧心，此事交给我。\"沈清辞愕然抬头，不明白他为何要帮自己。
萧珩却已转身走到窗前，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：\"三日后，宫中设宴，
沈丞相会携家眷出席。姑娘可借机一展才艺。
\"\"我...我不擅歌舞...\"沈清辞窘迫地说。萧珩回头，
唇角微扬：\"听闻姑娘医术精湛，尤擅调制香药。宫中近日正为此事烦恼，太后失眠多梦，
太医束手无策。\"沈清辞恍然大悟。若能治好太后的病症，或许能改变自己的命运。
可她一介庶女，如何有机会接近太后？像是看出她的疑虑，
萧珩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盒：\"这是我命人从西域带回的安神香，
姑娘可在此基础上调配。三日后，自会有人引你去见太后。\"沈清辞接过玉盒，
指尖不小心触到他的手掌，如触电般缩回。萧珩眸光微动，却未多言，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，
便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去了。第三章宫闱风云三日后，宫中果然设宴庆贺北境大捷。
沈清辞随父亲和嫡姐沈清瑶入宫，一路上战战兢兢。嫡姐不时投来轻蔑的目光，
父亲则一直叮嘱她们要谨言慎行。\"听说今日三皇子会出席，你可别丢我们沈家的脸。
\"沈清瑶低声警告，\"就你那副寒酸样，也配来这种场合？\"沈清辞低头不语，
手却紧握着袖中的香囊。那是她根据萧珩给的安神香，
又加入海棠花露和自己研制的几味药材调配而成。入宫后，女眷们被引至偏殿休息。忽然，
一位年长的嬷嬷走到沈清辞面前：\"这位可是沈家五**？太后娘娘想见见你。\"满座哗然。
沈清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，沈丞相也是一脸震惊。沈清辞强自镇定，
跟着嬷嬷来到太后寝宫。太后年约六旬，面容慈祥却难掩倦色。
她拉着沈清辞的手说：\"珩儿说你会调制安神的香药，老身近日睡不安稳，想请你看看。
\"沈清辞这才明白是萧珩的安排。她恭敬地呈上香囊，又详细解释了其中药材的功效。
太后闻了闻，顿觉神清气爽，龙颜大悦。\"好孩子，这香囊比太医开的方子还管用。
\"太后爱怜地拍拍她的手，\"以后常来陪老身说说话。\"回到宴席，
沈清辞的地位已截然不同。太后身边的嬷嬷亲自送她回来，还赐了不少赏赐。
沈丞相看她的眼神都变了，嫡姐更是嫉妒得脸色发青。宴席过半，沈清辞借口透气，
独自走到御花园。月光如水，她不禁想起那夜的海棠花下...\"沈姑娘。
\"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，萧珩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不远处。他今日一身玄色蟒袍，
玉冠束发，比那夜更加英挺逼人。沈清辞慌忙行礼，却被他虚扶住：\"不必多礼。
看来姑娘的香药很得太后的心。\"\"多亏殿下提点。\"沈清辞低头道，心跳如擂鼓。
萧珩凝视着她：\"赵家的事，姑娘不必再忧心。今早赵明德已被查出贪污军饷，
赵家满门流放。\"沈清辞震惊地抬头，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眸。那眼中似有千言万语，
却又深不可测。\"殿下为何帮我？\"她终于问出心中疑惑。萧珩没有立即回答，
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：\"这是西域奇花\'月下美人\'的种子，
据说只在月光下开花，花香可安神助眠。我想姑娘会喜欢。\"沈清辞接过玉瓶，指尖微颤。
萧珩忽然抬手，轻轻拂去她发间不知何时落下的一片花瓣。这个亲昵的动作让两人都是一怔。
\"因为...\"他低声道，声音几乎融入月色，\"那夜的海棠花下，姑娘救的不只是我的命。
\"沈清辞心头剧震，还未来得及细想他话中深意，远处已传来寻人的声音。萧珩退后一步，
恢复了那副疏离的模样：\"改日再会，沈姑娘。\"看着他离去的背影，沈清辞握紧了玉瓶。
她忽然明白，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无法预知结局的漩涡。而那个月夜的海棠花下，
或许就是命运转折的开始...第四章暗香浮动宫宴过后三日，
太后派来的马车便停在了丞相府门前。沈清辞抱着精心调制的香药匣子，
在嫡姐沈清瑶嫉恨的目光中登车入宫。慈宁宫内，太后正倚在榻上闭目养神。见沈清辞来了，
立刻露出笑容：\"好孩子，快来。你那香囊真神了，老身这几夜睡得安稳多了。
\"沈清辞行过礼，取出新配的香药：\"这是臣女根据太后体质又加了几味安神的药材，
效果应当更好。\"正说着，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：\"三皇子殿下到——\"珠帘掀起，
萧珩一身月白色锦袍踏入殿中。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，衬得他眉目如画。
沈清辞慌忙低头，耳尖却悄悄红了。\"孙儿给皇祖母请安。\"萧珩行礼后，
似是才看见沈清辞，微微颔首，\"沈姑娘也在。\"太后笑眯眯地看着两人：\"珩儿来得正好。
清辞这丫头心灵手巧，做的香药比太医院的还管用。\"萧珩接过沈清辞手中的香囊轻嗅，
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：\"果然清雅不俗，难怪皇祖母喜欢。\"他离得那样近，
沈清辞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，混合着雨后青松的气息，与那夜一模一样。她心跳如鼓，
不敢抬头。\"清辞啊，老身有个想法。\"太后忽然道，\"不如你搬进宫来住些时日，
专门为老身调香制药可好？\"沈清辞惊得抬头，正对上萧珩深邃的目光。
他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。\"臣女...臣女荣幸之至。\"她轻声应下。离宫时，
萧珩\"恰好\"与她同路。行至无人处，他低声道：\"太后此举正合我意。你在宫中，
比在丞相府安全。\"\"殿下何出此言？\"沈清辞疑惑道。萧珩眸光一沉：\"赵家虽已倒台，
但你拒婚一事已引起某些人注意。\"他顿了顿，\"近日京中不太平，有几起闺秀失踪案，
背后恐怕不简单。\"沈清辞心头一紧，还想再问，萧珩却已转身离去，
只留下一句：\"明日会有人送\'月下美人\'的栽培要领给你。\"回到丞相府，
沈丞相的态度已大不相同，甚至亲自过问她入宫的准备事宜。嫡姐沈清瑶在一旁冷眼旁观，
手中的帕子绞得死紧。\"五妹妹如今攀上高枝了，可别忘了本。\"临走时，
沈清瑶在她耳边低语，声音如毒蛇般阴冷，\"宫中水深，小心淹死了。
\"第五章迷雾重重入住慈宁宫偏殿后，沈清辞的生活骤然忙碌起来。不仅太后，
连后宫嫔妃们也纷纷求取她的香药。她每日除了调制香料，还要研读医书，精进医术。
这日深夜，她正在灯下研究\"月下美人\"的栽培方法，忽听窗外有轻微的响动。
有了上次的经验，她没有惊慌，而是悄悄握住了枕边的银簪。\"沈姑娘，是我。
\"熟悉的声音让她的手一抖。推开窗，萧珩如夜鹰般轻巧地翻入，身上带着夜露的湿气。
\"殿下！这太危险了！\"沈清辞急得声音都变了调。深更半夜，
若被人发现皇子潜入太后宫中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萧珩却从容地取出一个锦盒：\"\'月下美人\'需要特殊的土壤，我从西山取了来。
\"沈清辞接过锦盒，触手冰凉。借着烛光，她发现萧珩右手腕有一道新伤，虽已结痂，
却仍触目惊心。\"殿下受伤了！\"她不由分说拉过他的手，取出药箱为他处理。
萧珩出奇地顺从，任由她摆布。烛光下，她专注的侧脸格外柔美，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。
他忽然道：\"你可知京中失踪的闺秀都有什么共同点？
\"沈清辞手上动作不停：\"臣女深居宫中，对外界消息闭塞。\"\"她们都懂医术，
或家中开药铺。\"萧珩的声音冷了下来，\"有人在搜集懂医的女子，目的不明。
\"沈清辞心头一颤：\"殿下怀疑...这与朝中争斗有关？\"\"不错。
\"萧珩目光灼灼地看着她，\"所以你在宫中反而安全。太后喜欢你，没人敢在慈宁宫动手。
\"包扎完毕，萧珩起身告辞。临走前，他突然伸手拂去她肩头的一片花瓣：\"你窗外的海棠，
开得很好。\"沈清辞怔怔地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，肩上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隐隐发烫。
次日清晨，她正在药圃栽种\"月下美人\"，太后的贴身宫女匆匆赶来：\"沈姑娘，不好了！
太后娘娘突然头晕目眩，太医们都束手无策！\"沈清辞丢下花铲就跑。慈宁宫内，
太后脸色铁青地躺在床上，一众太医跪在一旁瑟瑟发抖。\"从早上就开始不舒服，
用了早膳后突然加重。\"大宫女焦急地解释。沈清辞为太后把脉，眉头越皱越紧。
这脉象古怪，既像中毒又像旧疾发作。她忽然注意到太后枕边放着的香囊——那不是她做的！
\"这香囊从何而来？\"她急问。\"是...是今早李贵妃送来的，
说是特意为太后求来的安神香。\"大宫女回答。沈清辞迅速拆开香囊，仔细辨别其中的药材。
当看到几粒不起眼的黑色种子时，她脸色大变：\"快取我药箱来！这是\'冥罗花\'的种子，
与太后平日服用的药物相克！\"她迅速配了解毒汤药，亲自喂太后服下。片刻后，
太后的脸色渐渐好转，众人都松了一口气。这时，殿外传来嘈杂声，
接着是皇帝愤怒的呵斥：\"都给朕让开！\"明黄色龙袍映入眼帘，沈清辞连忙跪伏在地。
皇帝大步走到太后榻前，确认母亲无碍后，
锐利的目光射向沈清辞：\"你就是发现毒源的小医女？\"\"回陛下，臣女沈清辞，
侥幸识得此毒。\"她声音颤抖却清晰。\"好，很好。\"皇帝点点头，\"朕会重重赏你。
至于李贵妃...\"他眼中闪过厉色，\"来人！彻查此事！\"皇帝刚走，萧珩便匆匆赶来。
看到太后无恙，他明显松了一口气。得知是沈清辞识破毒计，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。
\"你又救了我重要的人。\"送她回偏殿时，萧珩低声道，\"这份情，萧珩铭记于心。
\"沈清辞摇头：\"殿下言重了。只是...此事恐怕不简单。李贵妃与太后素无恩怨，
为何突然下毒？\"萧珩冷笑：\"李贵妃不过是个棋子。背后之人真正的目标，恐怕是我。
\"他忽然握住她的手：\"清辞，接下来宫中会更危险。你愿意帮我查明真相吗？
\"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闺名。沈清辞心头一颤，却坚定地点头：\"臣女愿效犬马之劳。
\"第六章月下剖心太后中毒事件后，皇帝特许沈清辞自由出入太医院，查阅各类医典。
她借此机会暗中调查\"冥罗花\"的来历。这日夜深，她正在灯下翻阅一本西域药典，
忽然窗外飘来一阵熟悉的松木香。她心头一跳，连忙开窗。萧珩却没有进来，
只是站在窗外：\"穿上斗篷，带你看些东西。\"沈清辞犹豫片刻，还是照做了。
萧珩带着她在宫中隐秘的小路穿行，最后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。院中有一口古井，
四周杂草丛生。\"这里是冷宫，很少有人来。\"萧珩低声道，\"但我的人发现，每月十五，
都有人在此秘密接头。\"正说着，远处传来脚步声。萧珩一把搂住沈清辞的腰，
闪身躲进一旁的假山缝隙中。空间狭小，两人几乎贴在一起。
沈清辞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，脸颊烧得通红。来人是两个穿着斗篷的身影。借着月光，
沈清辞认出其中一人竟是太医院的王太医！另一人声音嘶哑，听不真切，
但提到了\"下一个目标\"和\"三皇子党羽\"。待两人离去，萧珩才松开沈清辞。她双腿发软，
一半是因为紧张，一半是因为方才的亲密。\"王太医是二皇兄的人。\"萧珩眼中寒光闪烁，
\"他们抓懂医的女子，是为了配制一种奇毒，专门对付政敌。
\"沈清辞倒吸一口凉气：\"那太后...\"\"是试探。\"萧珩冷笑，
\"想看看能否瞒过太医们的眼睛。幸好有你。\"回程路上，两人都沉默不语。
经过一处荷塘时，萧珩忽然停下脚步：\"清辞，若事态紧急，你可愿暂时离开京城？
\"沈清辞怔住了。月光下，萧珩的轮廓格外清晰，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柔和。
\"我...\"她刚要回答，远处突然传来喧哗声。一队侍卫举着火把跑来：\"有刺客！
保护殿下！\"萧珩迅速将沈清辞护在身后。为首的侍卫跪下：\"殿下，刚有刺客潜入东宫，
太子殿下遇刺受伤！皇上召您立即过去！\"萧珩脸色大变，匆匆对沈清辞道：\"快回慈宁宫，
近日不要单独行动！\"说完便随侍卫疾步离去。沈清辞回到偏殿，彻夜难眠。太子遇刺，
朝局必将大乱。而萧珩那句未说完的话，更让她心绪难平。天蒙蒙亮时，
一个小太监偷偷塞给她一封信。信中只有寥寥数字：\"月下美人开花时，真相将大白。
勿回信，勿寻我。——珩\"沈清辞将信贴在胸前，望向窗外的海棠。花已开始凋零，
而她的心，却正含苞待放。第七章荆棘之路太子遇刺的消息如野火般传遍皇宫。
沈清辞在慈宁宫药圃照料\"月下美人\"时，听到宫女们窃窃私语。\"听说太子殿下伤得很重，
太医院束手无策...\"\"三皇子殿下彻夜守在榻前，
据说已经三日未合眼了...\"\"皇上龙颜大怒，下令彻查...\"沈清辞手中的花铲一顿，
泥土洒在了裙裾上。萧珩三日未眠...她想起那夜他眼中的疲惫，心头一阵刺痛。
\"沈姑娘。\"慈宁宫大宫女匆匆走来，\"太后娘娘请您过去。\"太后寝宫内，
(完整版未删节)小说沈清辞萧珩 一树海棠，半阙情精选章节 一生欢颜008小说全部章节目录 试读结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