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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中国国家地理》聚焦昆明:从旅游到旅居,凭什么?

时间:2025-06-25 10:42:00

掌上春城讯6月24日,《中国国家地理·寻美中华》发布稿件《昆明:从「旅游」到「旅居」,凭什么?》,从旅游到旅居,一字之差,却是一个时代的开始,云南的时代、昆明的时代。为什么是云南?凭什么是昆明?我们一起来揭秘。

全文如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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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终于又来到了昆明!……来看看这个天气晴朗、熏风和畅、遍地鲜花、五光十色的城市……那是一生也忘不了的……」1946年2月,林徽因在与好友费慰梅(费正清夫人)的信中写道。

77年后的2023年6月30日,她的福建老乡兼本家林小波同学也来到昆明,还把人生中第一条「小红薯」贡献给大观篆新农贸市场。

更巧的是,两日后,7月2日,云南省政府座谈会提出共享「有一种叫云南的机遇」,共同打造「旅居云南」新品牌。

2023年以来,云南省委、省政府提出打造「旅居云南」新品牌,开启云南文化和旅游转型升级新篇章。2025年5月26日,云南省文旅厅等八部门印发《进一步推动「旅居云南」高质量发展试点工作方案》决定。

「旅居」介于旅游与定居之间,是指人们在常住地以外长期连续停留(10天以上),以追求生活品质、文化体验、健康养老或职业灵活化为目标,深度融入当地社会与自然环境的生活方式。与传统旅游相比,凡是满足异地居住、在地融入和时间延续这三大属性的生活方式,都可以算作「旅居」。

从「旅游」到「旅居」,一字之差,却是一个时代的开始,云南的时代、昆明的时代。为什么是云南?凭什么是昆明?

从被动的「移民迁徙」到自发的「双向奔赴」

论自然景观,云南绝对是中国最「奢侈」的省份:北有梅里、玉龙的雪山冰川,南有北回归线上面积最大、保存最完整的西双版纳热带雨林,东有「世界喀斯特的精华」的石林奇观,西有壮观无比的世界自然遗产「三江并流」,26个民族在此繁衍生息,造就了「一山分四季,十里不同俗」的多元图景。当北方大雪纷飞时,滇南的咖啡庄园阳光正好、咖香四溢;当东部被暑热笼罩时,香格里拉的草甸上依旧凉风习习。这种「地理折叠感」,让云南成了天然的「生活调节器」。

云南被称为北回归线上的绿洲,昆明座落在绿洲中最适宜人类居住的一个坝子里。

元朝,大批北方人随军队进入云南。地方政权「大理国」成为中原王朝的一部分;发源于波斯的「行省」制度被引进到云南,云南首次成为中国的「一个省」;首任「省长」赛典赤·瞻思丁把中原地区成熟的农耕文化、儒家思想带入云南。意大利探险家马可·波罗曾途经昆明,并对这座城市进行了详细描述。那时昆明城也叫鸭池城,城市道路畅通,商业发达,人民安居乐业。太华山下万家灯火,三市街百物俱全,云津桥长虹贯日,东、西塔依寺挺立,做礼拜自由。千里迢迢来此朝圣,马可·波罗十分兴奋,惊呼省会「押赤」是一座宏伟壮丽的大城!

到了明朝,朱元璋派傅友德、蓝玉、沐英率领大军平定云南后,大批汉族军民开始在云南屯垦戍边。大量移民从江南、江西等地涌入,他们带来了中原先进的农耕技术、陶瓷工艺,让云南的农业及工商业得到极大发展。

明朝两个「旅居客」对后来的云南带来巨大影响:一个是来自北京的「状元」杨慎,他留下了「天气常如二三月,花枝不断四时春」「滚滚长江东逝水,浪花淘尽英雄」的金句;一个是来自江南的徐霞客,他遍访名山大川,在云南放慢脚步,于山水间解锁终极悠然模式。

受到马可·波罗在云南旅行的影响,年轻的美国记者埃德加·斯诺决定沿着他的足迹走到缅甸。1930年12月6日下午,他乘坐火车到达昆明,开始了一段新奇的旅行。在斯诺笔下,昆明这座历史名城有着古老的城墙,有着一切边远城市应有的色彩的令人陶醉的格调。这里既是铁路和公路的终点,又是商队的出发地。远山如黛,景色秀丽,一切都令人赏心悦目,仿佛只有人是卑微的。

到了20世纪三四十年代,云南成为全国大后方。国内许多高校、工厂纷纷南迁,大量知识分子、产业工人涌入云南。西南联大在昆明成立,一大批大师在这里讲学授课,为云南带来了浓厚的学术氛围。1936年,一大批企业从沿海、内地迁至昆明,在昆明诞生多个全国第一:第一根电缆、第一台望远镜、第一支青霉素、第一架直升机……这些从全国各地来的「旅居客」,在云南这片土地上,为抗战胜利贡献了自己的力量,也在不经意间改变了云南的社会面貌。

「旅居昆明」的30位历史名人(非完整名单)▼

来过、住过昆明的人,都是广义上的「旅居客」。他们将身心浸润在这片土地的褶皱里,为「有一种叫云南的生活」写下最早的注脚。如今,这片土地成了无数人心中「旅居理想地」的代名词,成就一场跨越时空的相遇。

如果说,元朝、明朝、20世纪三四十年代来昆明的,更多是被动、被迫的移民迁徙乃至漂泊,那么如今的「旅居昆明」,则是一种现象级的自觉、自发的「双向奔赴」。

众星拱月捧出一个「大城」,准静止锋造就一个「春城」

昆明位于云南省中部,在昆明四周150公里的范围内,分布着大大小小40多个城市,这里既有曲靖、玉溪、楚雄、蒙自等规模较大的城市,又有开远、个旧、建水等小城市,构成了云贵高原上最大的城市群——滇中城市群,它们就像是散落在云贵高原上的满天繁星,而被繁星所环绕的明月就是昆明。

昆明是云贵高原上的第一大城市,如果放在更广阔的地理空间中来看昆明,它还是一座面向东南亚、南亚开放的城市。因地缘邻近带来的经济交往和文化交流将昆明与东南亚、南亚紧密地粘结在一起。

对整个中国版图来说,在西南地区有一个四季如春的大城昆明,是难得的幸运。云南是我国民族最多的省份又是沿边省,而省会昆明以温暖平和的性情向周边国家敞开着怀抱,又以春风化雨的柔情催生着交流之花,向东南亚、南亚国家开放。

为什么昆明能「四季如春」呢?这个要从「昆明准静止锋」说起。

自20世纪初以锋面气旋理论为代表的现代大气科学传入我国以来,一大批中国本地天气和气候系统被发现,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原创理论成就。「昆明准静止锋」的发现和研究,就是其中颇具传奇色彩、富有时代特色的一个。

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长途跋涉、翻山越岭到云贵高原,因为重重山脉阻隔,移动变得缓慢。在西南气流的作用下,冷空气来回摆动,呈现准静止状态,由冷锋转变为准静止锋,这就是云贵准静止锋。昆明位于云贵准静止锋的西南侧,在单一暖气团控制下,冬季也碧空如洗、阳光明媚。到了夏季,平均海拔1800多米的昆明,即便晴天也依然凉爽,加之雨季多云、降水,不仅削弱了太阳辐射,也带走大量热量。此外,宽阔的滇池湖面也对昆明的气温、相对湿度起到良好的调节作用。

中国天气网发布信息,昆明以「146天的春季时长」位居全国榜首。于是,拥有146天「超长春季」的昆明,让旅居成为简单选择。

1638年6月,著名的旅行家徐霞客来到昆明。387年过去了,昆明也到了做「旅居」最好的历史时刻。

旅居云南,好在昆明,可不只是因为「超长春季」

一个地方最吸引人的,不是它的「商业密度」,而是「文化密度」。

当高楼大厦、摩天大楼成为城市千篇一律的标配;当旅行被重新定义,大家不满足于景点打卡拍照;当我们开始追求从「功能生存」到「体验生活」,当我们意识到:发展的终极目标不是追赶速度,而是安顿心灵;城市的未来竞争不仅是GDP的比拼,更是「诗意栖居能力」的较量……我们终于理解,为什么大家都选择昆明。

昆明话里,「好在」是舒适、安逸、安居乐业的意思。

作为一座被低估的「宝藏城市」,昆明用实力证明它「好在」哪:它不仅有四季如春的舒适气候,更有山河湖海的硬核颜值和千年沉淀的文化底蕴。在昆明,左手自然奇观,右手人文资源;既有人间烟火,又有诗与远方。

如果云南是一本风光画册,昆明就是「目录页」——滇池是封面,西山是书脊,石林是扉页的肌理,蓝天则是贯穿始终的底色。

生活不是赶路,而是感受路。昆明,是一座来了还想来,但也不是说走就走的城市。有人为它的蓝天着迷,有人为它的美食沦陷,有人为它的历史驻足。但也许真正让人留恋的,是这里「与自然相拥,与生活和解」的智慧。

「高原明珠」滇池、「睡美人」西山、「天下第一奇观」石林、「溶洞博物馆」九乡、「上帝打翻的调色板」东川红土地,还有高品质的温泉资源,让人纵情于山水、忘情于自然;「一文一武」的西南联大和云南陆军讲武堂,翠湖「九巷十三坡」,吸引人穿行大街小巷,探寻昆明的历史和文化;白天在云南民族村体验民族风情,到斗南花市感受「春城无处不飞花」,晚上到昆明老街、南强街巷感受别样的夜昆明……

老天爷眷顾,老祖宗恩泽,老百姓获益。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加上丰富的资源禀赋,让昆明能满足品质化、多样化、个性化的旅游需求。不管是来观光、度假、旅居,还是来晒太阳、泡温泉、露营、买花、户外运动,看好看的、吃好吃的、喝好喝的,昆明都有。

大观篆新农贸市场很好逛,翠湖旁新开放了好多博物馆,庭院里可以看演出,文庙直街上藏着评价很高的茶馆,文林街有咖啡文化节,城里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书店,可以坐在海晏村的海景咖啡屋里听着水声、喝着咖啡等日落……

在昆明,时间变得很慢,仿佛被按下了0.5倍速。老昆明人、新昆明人,用「慢」对抗焦虑,把日子过成诗行。

被誉为「抒情的人道主义者,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,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」的汪曾祺,在晚年的回忆散文《昆明的雨》文中提及逛昆明的菜市场;各种菌子,青头菌、牛肝菌、干巴菌……大蒜一炒味道鲜腴浓烈。苏州洞庭山的杨梅、井冈山的杨梅,好像都比不上昆明的「火炭梅」。

这让自诩为「非专业吃货」的我馋得不行。遗憾的是,如今6月了,「火炭梅」已经下市。不过,文章开头提到林徽因给友人的信,其实还有一句:「最后但并非最不重要的,是和我的老朋友们相聚,好好聊聊。」

来昆明,我也是主要想和老朋友们相聚、好好聊聊。

2025年6月23日下午,应老朋友萧清兄之邀,参加昆明市委网信办主办的「旅居云南 好在昆明」主题沙龙。萧清兄是十几个城市的文旅顾问。2020年,他离开北京,旅居昆明。

活动以「政策解读+经验共享+资源对接」为核心,通过「旅居昆明合伙人」计划发布,构建长效合作机制,助力昆明打造宜居宜业旅居品牌,吸引更多青年从「旅」到「居」,实现「生活在昆明、创业在昆明、扎根在昆明」。

我做了《从商业密度到文化密度:文博+旅居如何让城市出圈、破圈》的分享。

在主题沙龙对话环节,就昆明如何通过「旅居+」模式吸引青年人才这一话题,我表达了自己的观点:

有人说:最好的旅行目的地,是那个能让年轻人「把远方活成家乡」的地方。我不这么认为。前阵子网上有篇文章叫《中年男人为什么越来越沉默,越来越喜欢回老家》。是的,中年男人才会说故乡,年轻人只想要远方,不是「他乡是故乡」,而是「他乡是他乡」。正因为这个地方有老家或原来待的地方没有的,我才来。是诗与远方,而不是习以为常,至少,是习以为常中的不寻常。地理学的魅力在于,大自然带来的空间与时间的差异之美,根植于我们每个人的心中,引导着我们前往。为什么不选大理、丽江,不去成都、贵阳?除了不内卷、不躺平,更自在,可以逛菜市场,逛博物馆,逛公园,逛市集,吃米线,喝咖啡,昆明还有什么「不一样」?解决好这个问题,就能真正实现从旅游到旅居,再从旅居到定居、安居,安居乐业,直到他们的下一代、下二代,远方自然成了家乡。

我在现场听了来自不同领域的人的想法、做法,我还想听听更多人说说,昆明到底「好在」哪?欢迎你的留言。

来源:中国国家地理·寻美中华微公号

责编:杨芮

编审:符亚丽

终审:周健军